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父親緊抱中的襁褓,讓我很在意。他對我說,那是我的妹妹。

 

我在錄影帶中,回看童年的某一天。

 

那天,小女孩和父親一起出門,與婆婆那邊的親戚到沙灘玩耍。錄影帶中的那個小女孩,看起來仍是幼稚園生。她正在和另一群小孩在爭執,情況看起來是因爲那群小孩不斷用沙和水攻擊她和她的朋友,還破壞了她們一起堆的沙城堡。小女孩生氣地攔下那群頑皮的小氣,嘗試跟對方議論。對方不出意料地毫不在意,任由小女孩在原地放肆大駡。突然一個巨大的身影走到小女孩面前,一本正經地教訓她,說:「即使是別人的過錯,也不能用這般的態度跟對方説話。」語畢,小女孩落寞的身影遺漏在那片沙灘上。然後跟上父親的腳步,離開了。

 

他們在附近的小巴站候車,沿途中,小女孩和其他親戚的孩子玩得不亦樂乎,其中一個小孩不小心弄傷了。即使與小女孩無關,但親戚中都認爲她是個麻煩製造者。於是,親戚拉小女孩到一旁,警告她主動全盤托出,不然就要向她父親告狀。小女孩不想添加父親的煩惱,所以她默默地點了點頭。受傷的小孩眼淚閃過一絲心虛,卻不敢為小女孩挺身而出。上車後,小女孩坐在父親的身邊,輕輕地靠在父親,卻被父親生硬地推開了一點。眼神仿佛告訴小女孩,這樣會騷擾到襁褓中的嬰兒。片刻,小女孩小心翼翼地告訴父親,剛才和其他小孩玩,然後受傷了的事情。果不其然,又迎來父親一頓的責駡。

 

下車後,小女孩沒有料到自己站在電車軌道上,差點被電車撞到。父親第一時間不是關心她,而是繼續用責怪的語氣,問她爲什麽不好好看路,總是到處亂走。父親的怒氣充斥了整個電車站,所有親戚面面相覷,不敢多發一言。小女孩害怕得顫抖身體,低聲回應父親。

 

那個小女孩,是童年的我。那時候,如果父親願意拖著我,或許就不會闖那麽多禍。而那個嬰兒,我在記憶中尋不到她的身影。在我懂事以後,認知中我一直是個獨生女。那嬰兒,究竟是什麽一回事。抑或,這跟母親後來消失有關嗎?

 

 

我躺下來,閉上眼睛。回憶那段錄影帶。

 

婆婆咆哮的聲音,轟動了整間屋子。

「你別整天神經兮兮的拿著那東西,讓我們一家都心神不寧!」

在睡夢中的大家,都紛紛下床,聚集到客廳。我看見那個小女孩,瑟縮在木椅的旁邊,一聲不吭。

 

「我知道我女兒的事讓你打擊很大,但已成事實,你不能一直這樣下去。」

婆婆突然指向我,我嚇得連忙低下頭。

「你還要照顧她,面對現實吧!」

然後,婆婆一揮,將父親一直抱在懷中的襁褓打掉,它重重地落在地上。隨即發出了玻璃碎片的聲音,然後有些液體慢慢滲出來。圍觀的親戚都緊閉呼吸,一動不動地看著。小女孩上前,撥開包裹的布料,發現襁褓中一直裝著的不是嬰兒,而是一個透明玻璃樽,裏面有一個還未完全成形的胚胎。

 

父親拖著搖搖晃晃的身軀,撐在鐵閘旁,露出猙獰的笑容。

「媽,你說得對。我現在就出去面對。」

然後,父親奪門而出。

 

我被眼前的胚胎嚇得毛骨悚然。對父親倉惶地逃走,完全不曉得。只見婆婆彎下身,慢條斯理地收拾客廳的狼藉。



嘗試解讀這次的夢境:

  1. 父親責駡我時的神情,與我記憶中,由小時候到長大時罵我時,一模一樣的語氣、表情和舉動。
  2. 最近和朋友吵架,壓住心中不忿的情緒,卻在夢中提醒自己的態度要注意。
  3. 家中有離去的成員,成爲心中的一個陰影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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