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有一瞬間覺得不愛你了,曾想過把你推開。」
「沒關係。」B必然是這樣回答。縱使他不知道那個可憎的想法,但我已經猜想得到他的回應。從一開始,他就說不愛沒關係,只要我説一句他就會離開,放我尋找我想要的快樂。
親愛的,我們逃離過,可愛始終會把我們拉回原地。因為我知道,愛一個人和討厭一個人的心情永遠是共存地生長的。
尤其當你比誰都靠近這個人時,你清楚他藏於細節裡的疏忽,了解他的缺點,在距離地見證他的失落與脆弱以後,你會明白這份愛有多耀眼,腳下的影子便有多深沉。後來更加釋懷的是,其實有時候我們都不是不愛了,只是懶得找回相愛的證據,重認那個被生活拉扯得不似人形的你我。
形成習慣需要21天的重複,原來只要21天,我們就可以逐漸忘記愛人的步驟,習慣不愛。
所以愛人的過程其實就像學習知識的過程吧,學會的東西已經存在於腦海,不會失去,你只是一時忘記了,被繁冗的工作與帳單佔據,令你疏於表達愛,同時讓你無餘力觀察及感激對方為你所做的一切。所以當你發現自己好像開始討厭對方、開始懷疑對方是否愛你的時候,你要相信——這些愛只是被歲月的塵埃覆蓋,而當你用力地回頭,細看生活上的種種痕跡,那些好的壞的,均是我們無法否認的相愛證據。
看,數不盡的通話記錄裡還藏著最愛我的你,最熱情的我們。
看,書櫃裏收藏你送給我的香皂花,我最愛的藍色,那是你將我說的話收進心裏的證明。
看,我們四周遊歷留下的足跡,遍佈半個地球,攜手前往看過多片海洋。
因此我不會輕易質疑這份愛,就算我有多麼澎湃的情緒,我都不曾嘲諷「你不愛我了」。因為我知道就算你有多努力也好,如果我和你都不習慣觀察生活裡愛的痕跡,練習表達愛情,這份愛還是不容易被我們發現的。
我不惜記錄你我之間的一切,因爲我們一起的時光都是最珍貴的寶物,我想記錄你和我快樂的日子。
當繁忙的現實將那個浪漫又細心的你挾持的時候,我會轉向這些寶藏,重溫這大片溫柔的憑證。然後在你要回來的時候,我會用理解與溫柔把你贖回,而不是崩潰與控訴將你再次綁架。
你說為什麼我能坦然接受愛情裡包括互相討厭的部分,是因為我比誰都感受到被愛的觸跡。誰都可以忘記,我也可以,但我必須是最後一位。
大海會閃閃發光,不是因為它絕對純淨,反而是因為它帶有浮蝣,魚兒,微生物與雜質,有那麼多豐富萬變的生命力。愛也是,不會只有盲目的美好,包括負面的事物在內,一切都會成為愛情成長的養分。
文字∣伊芙 @kok.evelyn
企劃∣「學會愛人的100堂課」
當中内容稍有根據個人經歷而有所改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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